Zhioz

爱情经不起等待,做砂金的狗就现在

【艾尔海森乙女】我那个淡漠的天才竹马啊

*搞了一点别扭的青梅竹马(?)

*主艾尔海森x你,轻微的提纳里x你

*第二人称 ooc有 欢迎纠正

*9k2+字数献上


 

 

 

 

*

 

 

“你不就像风一样,侵略时沙沙作响。”

 

 

 

 

*

 

 

是很难见的暴雨天,印象里似乎没有哪天的雨可以与之匹敌。

 

你合起放在膝盖上的书,然后直起身,一旁的提纳里也停止在科普书上圈圈画画,用笔头戳了戳你,温声细语道:今天雨大,巡林的事,我去就好。

 

你不理他,从柔软的沙发上起来后便在屋内找你的伞,东摸西翻后终于找出来,你抖了抖伞上的尘,回过头看着提纳里。时间滞了几秒,他还是遭不住,便叹了口气,顺手在门口拿起自己的伞,接着朝你扬扬下巴示意:那走吧。

 

 

*

 

 

和提纳里认识已有七年之久。你和他都毕业于生论派,但他逐渐从你的师兄变成了你的导师。

 

好吧,这可能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异。提纳里大不了你几岁,只是比你早两年进入教令院,但时间飞梭,你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最后他提前出师,而你还在为毕业论文而苦恼。

 

你其实不喜欢这种太聪明的人,尤其是站在你身边的。大概是对自己的信心在对方的成就面前不值一提吧,总之,你不喜欢。

 

提纳里和你认识这么久以来当然能感受到你对他的不清不楚的排斥情绪,可他从未抱怨过半分,甚至仍然尽心尽力在不止学术方面帮着你。

 

……好吧,或许是他太善良了点,你也没有这么抵触他了。

 

“上午有收到其他巡林员的报告,离渡谷一带有地脉紊乱的现象。”提纳里突然开口,于是你飘忽不断的思绪又被他勾回。你闷闷的回他一声哦,提纳里也没再多说。

 

 

*

 

 

外面的雨真的很大,你觉得撑了伞像没撑一样——裙摆已经湿了一大片了,鞋里黏糊糊的都是水。你略显艰难抬头看看在你前面走的提纳里——他似乎比你还惨些,雨夹着风往他身上拍,他的大耳朵都被风吹得往后躲了。

 

“……你还好吗?”

 

呼啸的风声中,你听见了他的声音。然后你故意说得大声了些回他,怕他听不清:“我没事——再检查一下吧,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去!”

 

提纳里也以同样的音量回你:“好——”

 

你感觉他似乎在笑。

 

是错觉吧。你迅速打消想法,仍保持着沉默和他一路走着。

 

在离渡谷周围绕了一圈,你和他并没有发现地脉紊乱的现象。

 

你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刚才的风夹雨搞得你有些狼狈——但你又偷偷看向了提纳里,发现他可比你惨多了,说他是被雨淋湿的惨兮兮的小狐狸也不为过。不过这只爱干净的狐狸趁着这会子的空档给自己迅速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这才不至于看起来过于凌乱。

 

你没有要和他闲聊的打算,四处张望了一圈,不顺心的叹出一口气。

 

“……这里有处秘境。”

 

你正准备出去再晃一圈找找事发处时,提纳里突然出了声。你回过头看看他,他手便指向某洞口深处——那里确实有着一股怪异的气息围绕着。

 

“还可以吗?”

 

他向你询问,然后伸了伸手。你犹豫两秒,还是搭了上去。

 

 

*

 

 

进入秘境之后你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胃里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上来,你皱眉,伸手揉了揉肚子。

 

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提纳里……”你突然喊住他,被叫到名字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你问怎么了。你指了指不远处的断路,不紧不慢说:“前面可能没路能走了,我们需要换一条路线。”

 

他沉思一会儿点点头说好,于是你们打另一条路通过。

 

另一条路是需要有机关操作的,提纳里说他来操作,让你先过。你点点头说好,小心翼翼地踏进了运输机里。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机关还有缺陷。

 

——在过一个不算太高的小崖时,运输机出现错误停止运行,你和运输机直勾勾的一起往下掉。

 

巨大的失重感瞬间包围了你,你脑子空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只听到似乎有人很着急似的喊了你的名字。慌乱之下有一双手把你从半空中捞了起来,然后那人踩着崖壁上的小石头减速,最后稳稳落地,你毫发无伤。

 

你本来想道谢,可无奈事故太过突然,你死机的大脑还未运转过来,于是在对方把你放下来之后你便傻站着不说话。

 

“那个运输机的操作台旁有危险警告,为什么没看。”

 

你回过神,抬眸看向你的救命恩人——艾尔海森。

 

你沉默一会儿,心里在想难怪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原来是遇到了危险还被讨厌的人给救了。你出门就该看黄历的……算了,巡林员每日任务可由不得黄历决定。你没有理他,刚苏醒的大脑在思考该怎么先从这里上去,然后找到提纳里。

 

“……跟我走,我带你上去。”他说。似乎看出了你在想什么,他也没再多问,转身就走。

 

艾尔海森没有听见身后有传来跟着他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你只是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说话也不愿动。

 

“操作台旁边并没有看到相应的警告牌,我也不急着上去。提纳里会在上面检查的,我在下面分工帮着看看。”你淡然说,顿了顿又看向他:“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说这些话艾尔海森也许一如既往不会有什么波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没必要浪费自己的精力去说服别人。可这不一样,说这些话的是总和他反着来的你——他那个讨厌着他的小青梅。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站在离你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你。

 

艾尔海森的表情一向不会有什么较大波动,即便是你暗示了你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之后他也镇定自若地抱臂等你发言。他不觉得你会妥协于他,但他笃定你也受不了他站在你的视野范围之内。

 

果然——

 

“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开口问了,语气平淡无波纹,仿佛你只是在对一个机器人说话似的,丝毫没有对于救命恩人的感激。

 

“底层有一个核心装置,那是造成这附近地脉紊乱的根本原因。但关闭装置需要两个人的协助,提纳里应该没那么快能赶过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过去。”

 

艾尔海森说,似是好心提醒一般,瞥了一眼身侧的通路,然后目光再次落回你身上。

 

你再次沉默,莫名有些愠怒地扭过头看他。

 

“不需要,好意我心领了。您请忙自己的事吧。”你说。

 

大概是遇上了自己实在不愿遇到的人,你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坚决了不少……好吧,或许该称之为是绝情。或许换个人你都会欣然接约和对方一起行动,可这是艾尔海森。你不想和艾尔海森一起,不想看见他,一点也不想。

 

……

 

再往前回忆可就要到你人生最低落的时候了。你及时掐断了心里莫名其妙怪异感情的苗子,没再多看他,朝他身侧的通路走去。

 

你和他擦肩而过,艾尔海森没有跟上来。

 

 

*

 

 

那台装置很显眼,你没花多少力气就找了过去。

 

装置是一台你见过许多次的炉子,你以前和提纳里巡林时也会偶尔遇见过几次类似的秘境,于是你以为这次也顺心应手,但在触碰核心前你却想到了艾尔海森说的话——这装置需要两个人的协助。你动作顿了顿,思考要不要等提纳里下来。

 

可不到几秒,你毅然决然自己操作了起来。

 

提纳里和艾尔海森都是太过聪明的人。

 

你不想总是被他们压一等。

 

你讨厌所有天才,所有。

 

抱着一腔说不清的难过和讨厌,你上手对着操作台狠狠敲打,好像要把所有怨气都撒在它身上一样。核心似乎滴了一声,你收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有几只深渊法师围了上来,他们在低语什么,你听不清,但按往日战斗的习惯也猜得出一二——也无非就是要打打杀杀。

 

并不是什么难事。果然是艾尔海森夸大了。你想,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

 

好吧,你试图给自己找理由——战斗中受伤是难免的。魔物源源不断,你精力不支,应付魔物也逐渐吃力,最后索性决定先解决引来这群麻烦家伙的问题根源。

 

核心的关闭装置本是被魔物用元素力锁起来了,若不通过操作台难以解除。你用力斩杀掉周围最后一只魔物后便迅速冲到操作台面前。装置解除自身的防御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没关系,只差一点了……你屏息凝神着,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所幸,没有意外发生,你赶在下一波魔物来之前等到了防御解除。你松了口气,伸手去触碰关闭装置。

 

暗处的灰发男人不动声色杀死了面前企图阻止你的最后一只魔物。

 

……

 

你关掉了扰乱地脉的装置,心想这次巡林任务大抵是结束了,在转身离开时却瞥见了装置角落不显眼的亮点。总要留个心眼,你想,然后便走上前去看。

 

装置亮点对应的小物件是桌上的一个装着气体的小瓶子,但你四处摸索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相关说明。你决定带回化城郭仔细研究一下,可就在触碰到瓶子的那一刻,似有迷雾把你的意识吞噬。

 

昏迷过去的前一秒,你又听见有人叫你。

 

只是这次,又是另一个人。

 

 

*

 

 

你好久好久没有做过梦了。大约是你十七八岁那会儿之前,那时的你也还是一个会和父母撒娇、和朋友一起玩闹的小孩。

 

若不是生活所逼,谁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你梦到自己变回了小孩子,时间也还在你遭遇变故以前。

 

这场景实在真实,眼前热气腾腾的煮面勾得你食欲都上来了,但你第一件事不是吃面。七八岁的小孩身高还只到爸爸妈妈的腿,你亦如此。许久再未见得的母亲笑颜温和的将你抱在了凳子上,你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母亲便温柔地笑了。

 

先吃早餐吧,等会儿爸爸妈妈带你去找艾尔海森哥哥玩。母亲动作轻柔地捏了捏你脸颊的软肉,眼里的慈爱让你不由得心头一暖。你乖巧的点点头,伸手便去抓筷子。

 

这顿早餐是你奢求已久却再未实现的愿望。你如愿以偿再扑回了母亲的怀里撒娇,像个小孩。

 

场景再度转换。

 

你不过是被母亲和父亲牵着手走出了门,却来到了你熟悉的地方——艾尔海森家。

 

那时的艾尔海森尚且是个少年。

 

你和父母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桌前阅读刊物。正是上午最茂盛的时光,他漂亮的头发在窗外透过的阳光的包围下散着一小圈柔光,少年眉眼已初显锋利,可安静时长长的睫毛却显得他温和至极。不像成年后的那个艾尔海森,这个少年是你心动的开端。

 

你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父母拍拍你的脑袋笑着说去找艾尔海森吧,你便松开他们的手向着艾尔海森小跑过去。

 

年少之时的喜欢是纯粹的,就像那时的你只知道见到他要用跑的,要向他扑过去。

 

艾尔海森平淡却不乏温柔的性格是打小就有的,别人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这份态度,但你会有。在你朝他跑过去时他便已将书合上,然后起身,接住一头栽进他怀里的你。他无奈地捧起你的脸看看。下次扑过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不小心自己被什么绊一跤。他说,然后伸手替你顺了顺你长长的头发。

 

绊一跤也会有哥哥接住的。你对他笑颜明媚,似是恃宠而骄。

 

他顿了顿,慢慢地也露出一个浅笑。

 

是。我会接住你。他说,许什么诺言一般郑重,于是你便把头埋进他怀里撒娇要抱。

 

少年时期的艾尔海森是极宠着你的。也许是明显,又或许他可以默默无闻做你不知道的事。

 

你被他揽进怀里,可心里愈发呼吸不上来,对于他,那些尘封的感情破土而出——喜欢的,讨厌的,怨恨的,舍不得的。

 

如果……如果一切都能如那时一般,你或许到现在也还会直视自己对他复杂无比的感情。

 

你又穿进了你十四五岁的身体。

 

父母因生意上的往来逐渐繁忙,对你的关注日益减少。你在这个时期被艾尔海森带入了教令院学习,选院校时他并不在你身边,你知道他还有自己的事不得不忙,没有抱怨。你似乎听见离你好远的他在和一只漂亮的狐狸哥哥说话,艾尔海森说:拜托你带她去一下阿弥利多学院。然后那只漂亮的狐狸哥哥便来到了你身边。

 

狐狸哥哥很是友好的弯下腰问你是不是选了生论派,你怯生生点了点头,他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你伸了伸手,然后介绍自己:你好呀,我是生论派的提纳里,是你的师兄。

 

你和提纳里的初识原来是因为他。

 

教令院的学习可没有和艾尔海森相处那么有趣,你枯燥的生活过得很慢,像是被无限拉长,而你每天的期待就是放学时他在门口等着你接你回家。你很喜欢艾尔海森,在你认为关系破裂时,你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他。

 

喜欢他在你扑进他怀里时的温暖拥抱,喜欢他接你回家时紧紧牵着你的手,喜欢他对你平淡却不少温柔的态度。艾尔海森和艾尔海森的一切,你都喜欢。

 

你在你十四五岁的身体里过了很久。

 

这次你也很满足。

 

但也点到为止了。

 

你穿进了自己十七岁末的身体。

 

这时的你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孩了。十七岁,在成年的边缘了。父母逐渐没了太多耐心和你争吵那些有的没的琐事,你的学业相较于以前有所下降,父母在和你辩论之际总会提到这个。你也心急如焚,可是无论怎么都难以再提高成绩,每每艾尔海森给你讲题或是辅导你时,遇到难以理解的题你总是会情绪失控。

 

你害怕自己会变得糟糕,害怕自己的前途不尽人意,害怕父母因为你的成绩吵得愈发激烈。

 

你的父母说如果你再不好好学习,他们就要彼此分开了。

 

你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艾尔海森也愈来愈忙了,但他还是愿意抽时间出来给你辅导。只是你那时已不领情了,那次是你第一次和他争吵,或者说是你单方面和他发脾气。

 

你哭诉着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上去,为什么你总是跟不上他的脚步。艾尔海森一言不发的给你递纸巾,你没接,哭诉完之后便沉寂下来。他捏起你的下巴,让你仰起脸,然后给你擦去脸上没完的泪珠子。

 

他始终没有说话。

 

好像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什么都要你照顾,我不要,我真的不喜欢这样。艾尔海森,我已经长大了。你对他说,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故意和他反着来似的挣开他,自顾自的走了,连你的作业都没拿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

 

你感觉心里那份情感似乎又被压下去了。

 

离开房间后的视线愈发模糊,你以为是又要转换场景了,可是在原地傻傻站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迟钝的伸手抹脸时才发现原来是哭了。你有种想折回去的冲动,可是那强烈的自尊心却让你停下了脚步。最后也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

 

……

 

按理说你离开之后应该看不到他的行动了,可是你的视线却重新飘忽着回到了房间。你看见艾尔海森正给你的作业坐着批注,他仍是沉默不语,可神色却是如此认真。

 

视线前移,你似乎挪到了和他并肩的位置,这里能看到他在你的作业上留下了许多批改,都是你对那些枯燥知识的不解和郁闷的解答。

 

似乎过了很久,你听见他桌上的小钟滴滴答答走了无数遍。

 

艾尔海森终于为你批注完作业,你看着他放下笔,在抽屉里又抽出一张白纸。

 

他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后还是又拾起了笔。

 

是要写信吗?写给你的吗?你好奇,可仔细回想一下,艾尔海森并没有给你任何像信纸的物品。于是你低头去看他写的是什么。只是可惜他写的内容你看不清,视线在除了信纸的内容之外的地方都格外清晰。

 

这次也过了很久很久,你陪他一起写到了凌晨。天光已有些初亮,他终于停下笔。

 

他一夜未眠。

 

十七岁的时光至此结束。

 

 

*

 

 

你这次在虚无里滞留了很久,因为十八岁是你最不愿回想的过去。

 

但你还是来了,因为这一趟回忆走来让你最初的悸动再次萌发,但你不想再喜欢艾尔海森了。站在天才的身边需要太大的抗压能力,来自各方的期待伏在你的肩上,压得你直不起身,甚至无法再如从前那般——在父母面前、他面前挺起胸膛了。

 

你重新把这段你不愿回忆的十八岁走了一遍,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好让自己长一遍记性。

 

你进入了你十八岁的身体。

 

父母的争吵声不绝于耳,你对此已不再害怕,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他们说,如果你再优秀一点就好了,能有艾尔海森那种优秀就好了。他对你而言,似乎不再是一个保护词了。你躲在房间里,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你和他的对话。

 

“绊一跤也会有哥哥接住的。”

“是,我会接住你。”

 

艾尔海森,这下你可没接住我。

 

 

*

 

 

距离你昏睡过去已有一个小时了。

 

提纳里好不容易摸索下来后却看到了躺在一个小平台上昏睡的你,旁边还有一言不发的艾尔海森。

 

他的心一沉,连呼吸都滞停了一瞬。提纳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你没事的,一边上前查看你的情况。

 

“她怎么了?”提纳里尽力稳住气息问你身侧的人,可声音却仍有些颤抖。艾尔海森抬头看了看他。

 

男人的语气一如平常:“她碰了核心装置的一个小瓶子,现在处于昏睡状态。”

 

“什么?”

 

艾尔海森扬了扬下巴,示意那边桌台上放着的一个装有气体的小瓶。提纳里上前拿了起来,皱着眉半天也没搞懂这是什么,便回过头问他:“怎么样才能让她醒来?”

 

艾尔海森许久没有说话,目光落回你身上后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他好久没有见过你这般样子了。

 

不知你在回忆里是否还在和他较劲。

 

“艾尔海森?”提纳里喊他了,“为什么不带她出去?”

 

“秘境被锁了,需要等她醒来后核心装置才会被完全破坏,那时才能出去。”他说,“瓶子里的气体可能是有催眠和精神控制的作用,在她之前,我也晕过去了一次。”

 

和你数十年的回忆,艾尔海森也重新走了一遍。

 

 

*

 

 

十八岁的回忆不比其他的漫长,也许是它过于败落,你不愿回忆起。

 

你看着自己的父母分完家当离去,而你站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离开,艾尔海森在远处的楼梯上看着你。

 

你知道这一切和艾尔海森没有关系。他对你足够好了,明明那么多事情都要他来处理,他却还是能腾出为你而花费的时间。不怪他,是你自己过不了心里那关,你没办法忽视那些人对你相较于艾尔海森的期待。

 

你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像他那么好的头脑。期望值太高并不是好事。

 

你回头,决定做一个了结——向艾尔海森道别,向你过去十八年相对于他失败的人生道别。你不会再喜欢他了。

 

提纳里难见的在你的回忆里出现,你在前往艾尔海森家的路上遇到了他。

 

其实说实在的,不喜欢天才的这一观念已在你的心里生了刺,所以对于提纳里,你的态度也一直都是不冷不淡。

 

但这次你主动喊了他。

 

提纳里。你叫住他,狐狸少年回了头,见到是你,漂亮的大耳朵都抖了两下。他眉眼弯弯的朝你笑:怎么啦?

 

你垂眸,然后无力的问他:可以带我去找艾尔海森吗。

 

提纳里没有给予你回应。

 

但等你回过神,你已经和艾尔海森面对面站着了,只是他不在他家里,是在你方才目送你父母离开的一旁的楼梯上。你忽然想起来,余光里似乎是有个熟悉的身影,你想问问那个是不是他,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要对我说什么就说吧。

 

还是他先开的口。你看看他,又别开脸,想尽快把那句别离的话说出口,但无论如何你都发不出声音。艾尔海森像那天给你辅导一般陪着你不说话,他终于等到你开口,可声音却是哽咽的。

 

你说:到此为止吧,艾尔海森。请你以后当做我们从未认识过,可以吗?

 

他动了动唇,说出一句好。

 

你这么可怜的向他请求,哪怕要求如此无理绝情,他也没有拒绝。

 

他怎么能舍得回拒你。

 

你离开了,他站在楼梯口看着你的背影逐渐变小、淡化,仿佛你的心思——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仅仅一句话就要抹除掉你存在过的痕迹。小时候对他的偏爱和小孩子气,也在你宣布从他的世界退出时燃烧殆尽。他不甘心,可无能为力。

 

也许有些人生来就不一定适合在一起。

 

他终于肯背过身离去,藏在手里的信被他攥紧,最后却也松开。

 

 

*

 

 

你迫切的希望这场回忆旅程能快些走完。重温一遍十八年间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了些,你已经身心疲惫了。

 

虚无里终于有一扇门打开,你试着推开它,踏入门扉来到的却是教令院。

 

是大贤者的办公室,只是这时候阿扎尔已经倒台,现在在办公室坐着的,是代理大贤者艾尔海森。你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莫名其妙一个片段,明明你根本不会去他的办公室。

 

提纳里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她说她想去化城郭当巡林员。狐狸少年慢悠悠说。那边正审阅公文的代理大贤者抬头看着他,半晌才出声:如果她想去的话就去吧,照顾好她就行。

 

艾尔海森,你真的不打算和她联系了吗?提纳里问他。代理大贤者不说话,从桌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如果她什么时候放下了,帮我把这封信给她。——当然,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扰她。艾尔海森这么说。

 

提纳里离开了。你这段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也结束了。

 

接着你又来到了化城郭,那是你初次到这里的情景。提纳里给你介绍着他的小徒弟柯莱,少女很腼腆的和你打招呼,你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在化城郭似乎又过了很久。

 

然后回忆来到了你和提纳里进入这个导致你身心疲惫的秘境。

 

但你的视角似乎又变成了艾尔海森的,他比你和提纳里先一步来到这里调查。当来到核心装置时,他也同样碰了那个让你做了这么长一个梦的小瓶子。

 

你似乎知道什么了。

 

视线一阵模糊,似老式电视机发生错乱后的那一串雪花。视野清晰后又回到了你自己的视角。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今天所经历过的了。运输机发生失误,你掉了下去却被艾尔海森接住。不愉快的吵嘴之后你便来到了核心装置前。

 

然后又是天旋地转。你吐槽着这视野的混乱,转眼却已经切换好了视角。

 

这次不再是艾尔海森,也不再是你,你似乎变成了艾尔海森身边的一个小精灵,以上帝视角看着你离开后的他。

 

艾尔海森其实还是跟着你去了。

 

你也才明白其实他没有骗你,你自以为的抵御住了魔物的袭击也只是他在暗处帮你,昏迷后也是他寸步不离的在守着你。方才回忆里的那个念头再次回荡在脑海:少年时期的艾尔海森是极宠着你的。他可以默默无闻做你不知道的事。

 

或许不止少年时期,他从始至终都在暗处保护着你和你的自尊心。

 

你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的记忆是哪来的了。

 

——是艾尔海森的记忆片段。

 

 

*

 

 

提纳里干着急等了不知道多久,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都晃了半天。

 

“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艾尔海森突然开口,从你身侧站起,然后回过头看着提纳里:“我先走一步,她醒来不会想看到我的。”

 

提纳里无可奈何,最后也只点点头应他说好。

 

艾尔海森背过身,刚走了没两步就有个什么东西砸在了他背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你带着哭腔的声音:“谁说要你走了?”

 

他呼吸一滞。

 

“我最讨厌你自以为是的样子了艾尔海森。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这个态度让我最痛心?”你撑着身子起来,眼泪又掉下来,提纳里慌慌张张的过来给你擦眼泪。你摇摇头小声说了句谢谢,但接过他给你的纸巾后也没动。

 

提纳里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先一步离开。

 

总要给自己和放不下的过去一个了断的。更何况,其实艾尔海森并没有错,非要说的话,就是他太优秀了吧。其实你讨厌的是那个懦弱躲避的自己,而他从始至终都在包容你。

 

你想。

 

那段悠长的梦境给你长期以来束缚住的灵魂挣脱了枷锁,你终于能够再如久远的以前那般面对他。

 

“你不敢看我了吗?”你擦掉眼泪,然后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最后还是败于你,转过身的一瞬间便被你扑了个满怀。他怔愣了数秒,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应该抱紧你。

 

“对不起。”你埋在他胸膛说,刚擦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艾尔海森似乎很轻很轻的笑了出来,他抚着你的背,“也许我还是赌对了。”

 

你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探出头,“你……赌了什么?”

 

他拿出一封信,你猛地想起刚才在回忆旅程里以他的视角看到的那封信。可这信不是在提纳里那里吗……你看向他。

 

“我写了两封。那封交给提纳里的,是诀别信。”他慢慢说,你从他手里接过信,动作如获珍宝。他接着道:“我设想过两种可能,如若你不愿和解,那么那封信就是我对你最后想说的话。”

 

“我赌你能原谅我,但……”他顿了顿,似是很艰难地又接着说下去:“但这个赌局,花了我很大一番气力。”

 

你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像有什么要掉下来。

 

艾尔海森垂了垂眸,抬手,指腹蹭过你殷红的眼尾。他继续解释:

 

“现在你看到的这封,是一直存在我这里的。这封是——表白信。”

 

你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即便是几年未见的如此温柔的他也止不住你的眼里决堤。你不是好哭的人,你只是觉得这些年来他好爱你,而你却辜负了他那么久。

 

你抱着他闷声不响了许久,直到他衣服都湿了一大块,才肯松开他。

 

“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他问,似乎是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他来为你解答。

 

你沉思一会儿,“我在梦里看到了不属于我记忆的问题,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之前也碰过那个瓶子,它也许将我的记忆输送到了你的梦境里。”

 

“……”

 

“你为我做了好多……艾尔海森。”

 

你似乎又要哭出来,他伸手把你抱进怀里,在头顶落下一吻。

 

“不算什么。还有——问问题不该哭的。”

 

“……别再为我哭了。”他溃败地用着气音说。你在他怀里点头,最后却还是没忍住掉了半天眼泪。

 

他见不得你掉眼泪,可你为他哭尽了数十年的眼泪。

 

最后是他再三确认完核心装置被关闭后才牵着哭得眼睛都肿了的你离开。

 

 

 

 

艾尔海森带你回家时遇上了刚好也回来的卡维。那位著名的金发建筑师见到你疑惑许久,于是回过头问艾尔海森:

 

“你哪里拐来的小姑娘?”

 

你看看艾尔海森。对方面无表情,语气一如既往:

 

“不是拐来的。”

 

“是女朋友。”

 

 

 

 

 

 

 

 

 

 

 

END.

 

 

 

终于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想写be结局的但是最后还是习惯性写成了he(恼

艾尔海森你小子这次没丢老婆辣


什么时候一定要写一篇be给海森()





二编:试图引流()

是和小迪的一些日常甜饼——“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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